四人用绳索绑好熊瞎子,一路拖着返回帐篷边。
看着接连拖回来的熊瞎子,陆青一时间有些傻眼了。
这才出去多大一会儿工夫,咋就弄那么些熊瞎子回来了,更让他惊讶的是,这些熊瞎子,几乎都是打中脑袋毙命的。
这枪法的精准,让他害怕。
“让他到火边来烤一下吧!”
吕律在将火拢着以后,跟张韶峰小声地说了句:“他就穿着双黄胶鞋,就这么站在那儿不活动,很容易把脚冻出问题来的。毕竟也是跟你有些渊源的人。”
张韶峰点点头,冲着陆青喊道:“小子,到火边来!”
打熊前后一个多小时的时间,陆青就站在那里,看脚印,没怎么动过,除了脑袋低着,身体却是站得笔挺,现在听到张韶峰叫喊,陆青微微愣了下,赶忙依言往火堆边走。
许是站的时间太久,双脚僵硬,他这一迈步,双脚有些不听使唤,顿时打了个趔趄,站立不稳,身不由己地扑倒在地,挣扎了好几下,才爬起来站稳,一步步慢慢地朝着火堆边走来。
“几位大哥,我知道错了,放过我吧!”陆青哀求道。
“你知道你错哪儿了?”张韶峰反问。
“我不该打你们的主意,不该想着敲诈勒索,不该仗势欺人!”陆青连忙说道。
看他这样,张韶峰都忍不住笑了起来:“你这认错倒是很溜啊……我们一个都不在,你咋不想着跑啊?”
“你之前不都说了,我爷爷抱过你,那肯定就是熟人了,咱们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,能随便就提起我爷爷名字的,肯定知道我们家,就像你说的,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万一你找到家里边,可能情况更糟。”
陆青想了想,弱弱地说道。
“哟,你倒是聪明!”张韶峰有些意外地看着陆青。
“你们是咋想到来盯着我们的……”吕律更关心的是这个问题。
“原本我和孙栋是来掏熊仓子的,只是到了地方看了下,发现那地方不好躲避,就我手头这一杆枪和借来的几条没打过猎的狗,怕招架不住,还是不敢乱来,所以就只能折返回去。
可是来的时候,已经跟自己屯里人夸了海口,说绝不空手回去,怕被人笑话,所以就想着弄点东西。
前两天听屯里人说,山里来了几个赶着爬犁打猎的人,到处设置木板夹子、软丝钢套、小铁夹子,一路走一路打,打了不少东西,就想着能不能从你们设的陷阱里弄点东西。
恰好,回去的路上,看到了路上留下的爬犁印子、马蹄印和脚印,于是就跟过来了。
只是我没想到,那些狗可能是嗅到了你们带来的这些狗的气味,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,非拽着往这边走,我是真没拉住。没想到孙栋这小子到了这里还犯浑……事情就这样了!”
陆青解释道。
“孙栋犯浑?”吕律看了陆青一眼,微微一笑:“那小子,看上去是又愣又二,虎啦吧唧的!不过,你不觉得,他敢这么做,不是因为你。就即使今天的事情像你说的这样,他敢这么做,那足以说明,你平日里没少领着他胡作非为,他抬出你爸的身份,可是很自然啊!”
“呃……”陆青一下子没话说了。
确实,在屯里边,两人凑在一起,那就是屯里的小霸王,惹过不少事情。
“你也就只是碰到了我们,要是换做别人,你们俩小子,就冲你们过来的时候,那德性,早被人弄死了!”张韶峰瞪了他一眼:“这是在山里,不是在你们屯,真以为谁都惯着你们啊。把你们弄死了,随便找个地方一丢,找谁去?耍横……也不看看地方。
再说了,你爸是公安,那是干啥的?保护老百姓,为老百姓排忧解难的,不是用来仗势欺人的。
把你留下来,就是等你爸或是你爷爷找过来,就想看看这抗联的老人,红色家属,是不是褪色了!要是你爸也是你们这德性,等着回家种地吧,别污了公安这职业。”
听到这话,陆青又被吓了一跳,不敢再多说什么了,又开始老老实实地站在火边。
吕律瞟了陆青一眼,也懒得再去管他,回头冲着几人说道:“接下来的时间就不出去了,咱们把这些熊皮给处一下,等把熊皮剥完,也该晚了。”
几人点了点头,各自拿了刀子,先将熊鼻子、熊波棱盖和熊掌取下来装袋子里边,然后开始剥皮。
花了差不多两小时的时间,互相帮着,把熊皮剥下装袋,熊肉也砍成小块装袋子里边。